《艺术哲学》是谢林的一部重要哲学著作,书中阐述了谢林的哲学思想和美学思想,并且在哲学和文学艺术领域具有着长远的价值。这部著作从历史上论述了一般艺术的形式、发展、特征、根本规律,对诗歌、雕塑、绘画、建筑艺术、悲剧、喜剧、音乐、戏剧、神话、叙画诗等种种形态特征和艺术规律作了精辟的、经典式的论述,并涉及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阿里斯托芬、荷马、维吉尔、但丁、歌德、塞万提斯、莎士比亚、卡尔德隆等众多欧洲诗人和作家,以及菲迪拉、提香、拉斐尔、达·芬奇、米开朗罗琪等艺术大师,并且谈到了他们的作品。
谢林称他的哲学为先验唯心论,而先验唯心论在谢林看来,既不是唯物主义,也不是唯心主义而是超越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在他的《先验唯心论》一书中正是这样论述的,《艺术哲学》所反映的正是这样的思想。之所以他说他的先验哲学是超越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就在于在这部著作我们可以看到,他将心(意识)与物(物质)看成是同等的,并且认为都是世界的本原,艺术创作如诗歌、绘画、雕刻、音乐、建筑艺术、戏剧、悲剧、喜剧、神话等,是心与物二者的统一。在心与物二者的统一中,二者处于同等的地位。也正是因为提出了这样的思想,就使我们认识到,无论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都有它们的合理性,同时也有着它们的不合理性。事实上就是这样,在今天的发展中,心与物二者的差别是越来越小,并且越来越接近合一。事实上就是这样,艺术之所以称之为艺术,就在于必须有意识与物质二者的结合。如果缺少了其中的任何一个方面,都谈不上是艺术。
读谢林这部著作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出,谢林的思想是极其严谨的,而且这部著作的逻辑性很强,最重要的在于体现出了艺术的层次性。谢林的艺术哲学在于,使自然、精神、艺术三者合一。他认为,伴随绝对者(在宇宙和大全之后)的为实在世界,亦即作为既定者而非作为能动者之实在。认为神(上帝)在大全(全部)中之无限是既定状态为所谓的“实在世界”,亦即上帝之无限的同一呈现于实在。这就是说,上帝是最高幂次,具有无限性,从无限性中呈现出了实在世界。当我们联系到我国老子的道学时也可以看出,老子不正是谈到了“无”是最高境界,“无”产生了“有”,无数无限的“有”,便构成了“无”。在我们今天看来可以说,是有机的结合,而不是机械的相加。“有”来自于“无”,最终又归于“无”。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将谢林的思想与老子的思想一联系,就体现出了中西方文化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差别,但从总体上看,却是一致的。这就是说,中西方文化的差别是非本质的差别,而不是本质的差别。谢林谈的神(上帝)在大全(整个宇宙)中的无限性的既定状态,联系到老子的思想中,就是“无”,这个时候是一个无限的、混沌的宇宙。谢林谈的上帝的无限状态呈现于实在,联系到老子的思想时,就是“无”产生了“有”。谢林与老子相隔二千多年,而且一个是西方近代哲学家,一个是中国古代哲学家,当提出他们的思想从总体上是一致时,似乎使人们感到这是不可能的,甚至是荒谬的。但是,当我们进行这样的分析之后却看出了他们的思想存在着一致之处。
读这部著作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谢林对艺术的论述是十分深刻的。他认为艺术堪称其在理智的或精神的理念世界呈现或显现之本。这就是说,艺术是从理念中产生出来的。在实在世界之呈现,亦即实在世界之显示,乃是有机体。艺术,艺术之作品,乃至是行与知、自由与必然、有意识的与无意识的主动性之成果。这就是说,艺术创造者有其天才。事实上就是这样,以诗人的创作为例,好的诗主要表现为靠诗人的灵感。我国古代所谈的“吟诗”、“唱词”,说的就是好诗是随口吟出来的。说到底,这就是诗人的天才,也许我们可以这样说,诗人的这种创作才能正是天赋给他的,或他头脑中所固有的那种理念。当他有了这种天赋的或固有的理念,再深入到生活实践中,就更加显示出了他作品的魅力及生命力,如我国唐代的李白、杜甫、李商隐、杜牧、王之涣……宋代的苏轼、辛弃疾……正是这样的人,他们的作品成“千古绝唱”,就是他们的天才与生活实践相结合的成果。
在这部著作中我们要注意到,谢林所谈到的艺术中的层次。他把知看成是理念世界的实在幂次,是必然幂次,犹如行是理念中的理念幂次,是自由幂次。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不仅谈到了层次问题,而且最重要的在于理念与实在的结合。自由与必然的结合也就构成了艺术作品。
在这里,谢林把实在世界的第一次幂称为物或存在,理念世界的第一次幂称为知;与该两次幂相应的理念为真,这就是存在——知——真。实在世界的第二次幂次为光或主动性,理念世界的第二次幂为(自由的)行;与该两次幂相应的理念为善。实在世界的第三次幂为无差别的有机体,理念的第三次幂为无差别的艺术;与该两次幂相应的理念为美,即有机体——艺术——美。说到底,艺术的层次归结为真、善、美。
在所谓理念世界(理智的或精神的),艺术是第三次幂之本,真体现为必然,作为自由之善;而作为自由与必然的无差别之美,凭借无差别在实在者中被客观地呈现。美是以所谓映像在理念者与实在者中的统一之呈现,艺术则是自由与必然之绝对的相互渗透。而上帝或绝对者,就艺术作品而言,则是自由与必然之绝对统一。
当谈到了这些之后,又结合我们所谈到的老子的思想,我们便可以这样说,这就是艺术的规律,也叫艺术的本质。事实上就是这样,正如我们所谈到的创作中的灵感,实际上说的就是艺术作品是理念与生活实践二者的体现,这二者是同等的。很明显,我们说五岳之美,是自然发展形成的。为什么会体现出美,就必然通过人的理念才能体现出来。而一般的动物却不可能有这样的理念。因此,我们也可以说,艺术又是关于人的理念的一种学问。
读这部著作的时候我们还要认识到,艺术作品各种形式之间的关系体现出了一种层次性。在谢林的思想中,绘画、雕刻、建筑艺术、音乐、诗歌等,诗歌就是艺术中,或美的最高层次。他谈的这些的确有道理。因为我们从诗歌中可以看出,尽管有的诗人并不一定专门学过哲学,但无形之中却体现出了哲学思想。哲学是各门学问中最高的学问,是对一切知识的概括和总结。而在诗歌中,无论是外国的诗,还是中国的诗,特别是中国古典诗,体现出了对事物的一种高度的概括性。在中国古典诗中我们可以看出,只需少则十几个字,几十个字,多则数百个字,就可以将丰富的思想概括进去,是文章的精华。因此,是艺术中的最高形式。
读这部著作的时候我们同样要认识到,又使我们知道美在于平衡、和谐。这就是说,通过对艺术作品或对大自然景观的欣赏,或对社会生活的感受,使我们有一种心理上的平衡。我们可以看出,好的艺术作品无论是绘画、雕刻、建筑、音乐,还有散文、小说、诗歌等,就在于内部各方面的协调。在这部著作中,谢林也是这样认为的。例如,在中国古典诗词中,诗词的格律就体现出了一种和谐关系。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人们吟起来的时候有着一种美的感受。而这些正是读这部著作时我们所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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